2003-08-04

簡評書評:

《明報》8月3日有篇許子東寫的評論,題為「幸福的圍城」,是關於楊絳的《我們仨》的。作者對錢鍾書、楊絳、錢瑗三人(特別是錢鍾書)幾十年來生活的第一手紀錄,特感興趣,本無可厚非,但我感到他可能並未讀通,甚至尚未通讀該書。

此話怎說?作者認為《我們仨》的尾段氣氛漸佳,夕陽無限好,然後結束得異常簡潔,並引原文:「一九九七年早春,阿瑗去世。一九九八年歲末,鍾書去世。我們三人就此失散了。就這麼輕易地失散了。『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現在,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清醒地看到以前當作『我們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棧而已。家在哪裡,我不知道。我還在尋覓歸途。」

接著,作者說:「閱讀過程中,我多次放下書本,想像楊絳一個人在三個人曾經住過的空曠房子裡寫作的情景。這是一個堅強的人。」

簡潔?堅強?我很懷疑,作者是否只讀了該書的第三部分,即“我一個人思念我們仨”,而忽略了第二部分“我們仨失散了”這一“萬里長夢”。在這部分,楊絳假借如真如幻的夢境詳細地講述他們的相繼離世,和自己的傍徨無助。楊絳與夫與女共同生活數十載,相依為命,一旦二人離她而去,自己餘下的日子只能孤零零地“我一個人思念我們仨”,令人強烈感到她雖然有豁達堅強的一面,但如今傍徨淒酸之情溢於紙上,讀者看了這部分實難無動於衷!

未看該書的讀者可參考馬文蔚在《大公報》(7月22及23日)寫的「我心嚮往 — 讀楊絳先生新作《我們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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