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開首幾句:
前年冬我受宋以朗所託,把錢鍾書致宋淇的信札帶到北京,送給楊絳先生留念。半年後楊先生走了,未幾收到吳學昭女士(楊先生的遺囑執行人)電話,告訴我錢、宋二先生的信,決不出版,言下之意,是希望我們也不要公開。楊先生不想,當然不出。
楊絳不想,宋以朗當然不出。
那,張愛玲不想公開/出版的,出不出? (曾堯角落:評宋以朗出版張愛玲《小團圓》小說的決定)
前年冬我受宋以朗所託,把錢鍾書致宋淇的信札帶到北京,送給楊絳先生留念。半年後楊先生走了,未幾收到吳學昭女士(楊先生的遺囑執行人)電話,告訴我錢、宋二先生的信,決不出版,言下之意,是希望我們也不要公開。楊先生不想,當然不出。
「另外還留了一部英文寫的『 張學良傳』,至今尚未出版。」資料有誤(過時):張愛玲的少帥已於2014年9月出版。
張愛玲正式發表的第一篇文章「我的天才夢」,是用英文寫的。
向田邦子被譽為大和民族的張愛玲,但這或許不甚精確。
幾年前,國人相當熟悉的日籍作家新井一二三於《可愛日本人》一書中,將向田邦子視為「日本的張愛玲」,並述及日本人盛讚向田邦子為才女,其詞句「忽然之間已臻聖手之境」與才女張愛玲極為相似,均為彗星式地驚豔文壇,且寫盡男女情愛百態。相信對台灣讀者而言,除享受本書中向田邦子洗練的文筆外,或許也可以讓我們提昇閱讀記憶與洞悉人生百態的能力。
(馬吉) 我討厭拿張愛玲晚年的皮膚病大造文章的人,強調她患的是心理病甚麼甚麼,還引用她自己的文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洋洋自得。想想換了是你,患了皮膚病屢治不癒,也會形成心理陰影。像我小時候被蜜蜂螫過,至今看見蜜蜂也會害怕,這自然是心理問題,但豈值得大驚小怪?讀夏志清《張愛玲給我的信》,他說:「張愛玲為了生活不得不做她不喜歡的事,教書,做研究非其所長,她不與人接觸,只能寫她熟悉的事,她改寫《怨女》、《半生緣》都是說的老上海,揭露中國人的醜陋,不合美國人的胃口,得不到出版商的青睞。除了皇冠的稿費沒有固定的收入,耽誤了看好醫生,將皮膚病當作跳蚤侵蝕,屢次搬家,影響了她的創作力,真為她惋惜。」這才是朋友之言,才是人話。
(吳念真) 以張愛玲的個性,當知道寫給少數信任的人的信竟被拿來出版...不知道她會怎麼想?幾天前在香港,夢見一個頭髮散亂身影消瘦的老婦人很氣憤地跟我說:你幹嘛看我的信?
(曾堯) 宋以朗說過,就銷毀《小團圓》一事,「張愛玲到底是個重要作家,保留遺作50年或100年,將來對研究她文學的人可能有益處,...」當然,實情是未到50年或100年,皇冠就將《小團圓》出版了。為此宋以朗補充說,「但一九九三、九四年間,她仍多次與父親在書中修改內容,將女主角的作家身分改為學醫、研究戲劇等等,證明她很珍視此書,也仍想出版。」
宋以朗沒說錯,她的確“很珍視此書,也仍想出版”,但大前提應是,改寫到滿意方才出版,而我還沒有看到宋披露任何張表示滿意的信件。所以,“如果過程中真的銷毀,將會是大罪過”這一說法,只能算是宋以朗的看法。而若他“不出面處理出版”,《小團圓》“永難與書迷見面”,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各有見解,唯獨張愛玲人死即滅,不可能有意見。
在此時此刻出版《小團圓》我有異議。我認為,決定草率(宋太想盡速解決張的遺稿遺信),時機不對(世人窺私張胡眼光正盛),“沒有尊重張愛玲的遺願,甚至沒有尊重張愛玲本人。執行人,代理人和讀者的意願反倒很受重視。
I was planning a Broadway musical ... but then, in late 1969, I became sick again. So I saw a doctor, who said that it was nothing. The psychiatrists I saw were in my opinion a mess, wth their heads muddied and brainwashed by Freud. For me, there were useless clinically. I frequented them, but my illness remained as debilitating as ever. It was a waste of time. They were antiquated Freudians. All I needed from them was a piece of information about how to cure myself, which they never gave me. As they asked, I recounted to them, 'My mother did this to me, did that to me.' The more I talked, the more haunting the original impression became.
My memory became clearer and clearer, larger and larger, and I felt worse and worse.
(from Yayoi Kusama, Phaidon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