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3月24日有一篇蕭威廉推介鋼琴大師祈辛(Evgeny Kissin)香港演奏會的短文,把祈辛形容成「此品只應天上有」式的超凡入聖人物:
他顯然不僅僅是早慧。通過多年以來的錄音,特別是早期的蕭邦錄音,他所呈現的浪漫音色和純潔詩意,已經超越一切大師的標竿而達到一種宇宙澄澈萬里無礙的明慧境界。他的起點已經是霍洛維茲的盡頭。
嘩,「超越一切大師的標竿而達到一種宇宙澄澈萬里無礙的明慧境界」,有無再誇D呀!如果以祈辛的名字作文字遊戲的話,這篇文章其實可以題為「蕭威廉狂咀祈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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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祈辛,順帶一提《壹週刊》去年11月一篇關於今屆蕭邦鋼琴賽得獎的香港人李嘉齡的文章。該文作者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將蕭邦鋼琴賽形容為「音樂界諾貝爾獎」的人。
其實,諾貝爾獎一不是比賽,二不是獎勵得獎者現今表現,它是一個「終生成就獎」式的獎項。不過最重要的是,如果諾貝爾獎是「終生成就獎」,那麼蕭邦鋼琴賽就是「最佳新人獎」式的比賽項目。
如同其他「最佳新人獎」一樣,得獎者既有將來大紅大紫,也有不少是寂寂無聞的。而且,在鋼琴界大紅大紫的,許多都是沒有參與過蕭邦或其他國際鋼琴大賽的。該文曾提到的祈辛即為一例:李嘉齡「去瑞士,參加大師班交流營,跟俄羅斯神童鋼琴家Evgeny Kissin(他沒參加任何大賽,十一歲便成名),和一九六五年國際蕭邦鋼琴大賽冠軍的阿根廷人Martha Argerich作音樂交流」。
文章作者似乎不太清楚Martha Argerich是何方神聖,只知她是阿根廷人,幾十年前贏過蕭邦賽。這樣說吧,如果鋼琴界真有一個有代表性的「諾貝爾獎」的話,那麼Martha Argerich幾乎是得獎當然之選,這點我想就算祈辛也不會異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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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欣賞是一種絕對主觀的感受,是以不同評論者對某一音樂家或某一音樂作品演譯的評價可有天壤之別。蕭威廉對祈辛推崇備至,讚美之詞近乎肉麻。但The Telegraph的Geoffrey Norris卻是用極其尖銳刻薄的文字批評祈辛的演奏會演出:
[I]n the course of a year, or even a week, it would be possible to hear any number of pianists who would give more musically rewarding, as opposed to gymnastically astonishing, performances of Beethoven and Chopin than Kissin did in this solo recital.
Any pretence at style or taste went completely by the board with his second encore, a shameless display of bravura in Chopin's C sharp minor Etude Op 10 No 4, capped only by the vulgarity in his playing of Liszt's 10th Hungarian Rhaps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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