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5-30

觀讀聽 10-05-30

沒看電影,除John Prine外也沒聽甚麽值得一提的音樂。

書:
- In Our Time
- Um...
- 劉索拉

Melvyn Bragg主持的BBC Radio 4知識性節目In Our Time,每次邀請幾位專家討論特定與思想史有關的題目。這本In Our Time,就是該電台節目的文字選輯。(題目包括 The Calendar, The Field of the Cloth of God, The Origins of Mathematics, Witchcraft, Socrates, Cryptography, Antimatter, Darwin, Agincourt, Plate Tectonics 等)

- BBC - Radio 4 In Our Time - Homepage (可聽節目的podcast)

Um...這書探討的,是“slips, stumbles, and verbal blunders, and what they mean”。題材相當有趣,寫得不夠有趣。

書友曉莊推薦剛在大陸再版的劉索拉小說女貞湯。找找自己的書櫃,只有一本劉索拉,乃明報出版的2000年文庫之一,內收小說大繼家的小故事,即女貞湯。我的讀後感,已寫在曉莊那篇文章的留言,不在此重覆。

- 搜狐讀書連載:女貞湯

正如查建英在導讀所言,這部小說的書寫手法,除了是劉索拉的個人特色外,多少也有點希望虛虛實實神神怪怪地寫劉家家史吧。劉索拉在跋寫道:

這本書寫的是未來人,但啟發我寫這本書的原因是我爸爸。我爸爸是位老共產黨員,他入黨那會兒,並無利可得,只是為了信仰。他們死了無數人,把一個半殖民地的國家變成了社會主義,使我們這一代以為中國真是在世界中心。可等我長大了,又偏要出國去體驗資本主義。爸爸對之很氣憤。出國前,我和爸爸在信仰問題上大吵一場,結果是他沉默地走開了。後來我在國外幾年沒回去,但心裡只要一想到和爸爸的那次爭吵就內疚。一個人出生入死只為了一種信仰活著,到老了,被愛女質疑,等於是被釘了十字架。對於我爸爸來說,他的信仰是世上最崇高的,儘管他這輩子進了無數次自己人的監獄,他還是每次出獄都要感謝黨。他以前坐牢我沒見過,但最後一次是在我少年時期,因為文革,他一坐坐了八年牢,出獄時我去接他,他一出來就含著眼淚喊「毛主席萬歲」。他的精神可與耶穌媲美,耶穌說:「不可試探你的神。」

儘管身邊革命英靈環繞,我倒並沒有要記錄歷史的願望,不像我媽媽似的,她也是為了偉大的信仰要寫歷史小說,以為尊重歷史是拯救人類的辦法。她寫呀寫,革命使徒一般,我們孩子們叫她「黨棍」,就這麼「因著信by faith( 希伯來書第十二 )」,她成了「發明」「利用小說反黨」的先驅。我到底是一般人,惟一想做的是通過一本關於未來人物的小說間接地向我爸爸道歉,對他的在天之靈表示我對他們那一代最真誠的敬意。於是我寫呀寫,因為沒有「信」,就精於瞎編。

記得寫完初稿時是凌晨,我停下筆,對爸爸的魂兒說:「爸爸,我寫完了,這本書雖然不是您的故事,可我是為您寫的。」我說完就輕鬆得泡了個澡。沒想到,等我再回到書桌前,看見爸爸從天堂上走下來,皺著眉頭說:「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一套?專靠胡說八道謀生?」我說:「您再細看看,我這本書可跟您和您的同志們全無關係。要是世上人都是看了一本書就往自己頭上攬故事,那黨就得整天忙著判『文字』案了。歷史亂就亂在您這種讀者身上,把史書當真事,把小說也當真事。」爸爸說:「住嘴,小娃子不得無禮。你不是要在書裡給我道歉嗎?在哪兒呢?」我打開書,找了半天。

唉呀。

我對劉志丹,劉景范(劉志丹弟,劉索拉父),李建彤(劉索拉母)等人的遭遇不算很熟悉。讀小說,只覺得劉索拉認為他們都是可敬的呆子。

呆子?從“正史”對劉志丹的描述可見一斑:

在貫徹執行黨的各項任務中,劉志丹總是率先垂範,以大局為重,光明磊落,嚴於律己,從不計較個人得失,具有無產階級革命家的寬廣胸懷和共產黨人的堅強黨性。他一生雖然短暫,卻經歷坎坷,幾多磨難,多次遭受「左」傾錯誤的排擠、誣陷和打擊,多次被撤職、降職,甚至被關押,特別是在錯誤的肅反中,他和一批幹部被關押。但他對黨和人民的解放事業始終忠貞不渝。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率中央紅軍到達陝北後解救了劉志丹。劉志丹獲釋後,毛澤東、周恩來親切地接見了他,並深情地對他說「你和陝北的同志受委屈了」。劉志丹十分感動,對黨中央表示衷心感謝。他還多次告誡受冤屈的同志和西北紅軍指戰員:「革命利益高於一切,要識大體,顧大局,絕對服從中央的領導,聽從中央的調遣」。

至於劉景范,隨兄投身革命,同樣遭受排擠誣陷打擊。後來文革坐牢,“一出來就含著眼淚喊「毛主席萬歲」”,正史的講法是「文化大革命」中遭受嚴重迫害,被入獄長達7年之久。但他剛直不阿,堅持真理,對黨忠貞不渝

難怪劉父“在天之靈”會質問女兒:「你不是要在書裡給我道歉嗎?在哪兒呢?」

在哪兒呢?唉呀。

(以小說計,本書缺點多多,但又很可讀。全書最精彩的部分,不在家史,而在陰間三女的互訴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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